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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名家学写作】 精心搭桥,自然摆渡 ——行文过渡的艺术 (指导文与例文评析组文发表于《作文通讯》2014年第十二期) 湖北钟祥市胡集二中 李 睿 湖北钟祥市丰乐初中 寇清华
【名家选文一】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选自白居易《琵琶行》)
【名家选文二】
突然,她从窗口旋风般地转过身来,站在壁镜前面。她两眼晶莹透亮,但二十秒钟之内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她急速地折散头发,使之完全泼散开来。 现在,詹姆斯·迪林厄姆·杨夫妇俩各有一件特别引以自豪的东西。一件是吉姆的金表,是他祖父传给父亲,父亲又传给他的传家宝;另一件则是德拉的秀发。如果示巴女王也住在天井对面的公寓里,总有一天德拉会把头发披散下来,露出窗外晾干,使那女王的珍珠宝贝黯然失色;如果地下室堆满金银财宝、所罗门王又是守门人的话,每当吉姆路过那儿,准会摸出金表,好让那所罗门王忌妒得吹胡子瞪眼睛。 此时此刻,德拉的秀发泼撒在她的周围,微波起伏,闪耀光芒,有如那褐色的瀑布。她的美发长及膝下,仿佛是她的一件长袍。接着,她又神经质地赶紧把头发梳好。踌躇了一分钟,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破旧的红地毯上溅落了一、两滴眼泪。 …… 吉姆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扔在桌上。 “别对我产生误会,德尔,”他说道,“无论剪发、修面,还是洗头,我以为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减低一点点对我妻子的爱情。不过,你只要打开那包东西,就会明白刚才为什么使我楞头楞脑了。” 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绳子,打开纸包。紧接着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变成了女性神经质的泪水和哭泣,急需男主人千方百计的慰藉。 还是因为摆在桌上的梳子——全套梳子,包括两鬓用的,后面的,样样俱全。那是很久以前德拉在百老汇的一个橱窗里见过并羡慕得要死的东西。这些美妙的发梳,纯玳瑁做的,边上镶着珠宝——其色彩正好同她失去的美发相匹配。她明白,这套梳子实在太昂贵,对此,她仅仅是羡慕渴望,但从未想到过据为己有。现在,这一切居然属于她了,可惜那有资格佩戴这垂涎已久的装饰品的美丽长发已无影无踪了。 (选自欧·亨利《麦琪的礼物》)
【名家选文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选自龙应台《目送》)
【名家选文四】
近来,颇时兴男子汉文学。北方的一些男性作家,真正写出了几条铮铮响的硬汉子。令人肃然起敬。令人跃跃欲试。自知只有仰慕的份儿,可又抵不住那份诱惑,也想来一条响当当的或者不那么响的男子汉。可是想到笔下的男性,招来的偌多的批评,不由有点手软,深感不可造次。然而,还是想写,没有男人的世界是不堪设想的。写谁呢?想来想去,想到了我们家里的一条男子汉。 …… 这是一个男孩子。这是一个男人。 他对食物的兴趣 “他吃饭很爽气。”带他的保姆这么说他。确实,他吃饭吃得很好,量很多,范围很广——什么都要吃,而且吃得极有滋味。…… 他对父亲的崇拜 …… 他对独立的要求 …… 他的眼泪 …… 他对女性的态度 …… 他面对生活挑战的沉着 ……
这就是我们家的男子汉。看着他那样地一点一点长大,他的脸盘的轮廓,他的手掌上的细纹,他的身体,他的力气,他的智慧,他的性格,还有他的性别,那样神秘地一点一点鲜明,突出,扩大,再扩大,实在是一件最最奇妙的事情了。这真是比任何文学还要文学,任何艺术还要艺术。写到这里,简直不想写小说;既不想写女人,也不想写男人。唉,让男子汉们自己好好儿地长吧! (选自王安忆《我们家的男子汉》)
写文章,层次(结构段)之间、段落(自然段)之间、句子之间,要衔接连贯;如果不连贯,文章就显得松散,思路就显得混乱,读者阅读起来很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怎样做到“衔接连贯”呢?这就需要我们在文章由一层意思转向另一层意思、由这一段转向另一段或由这句转向另外一句时,适当搭个“桥梁”。这个“桥梁”就是过渡,它是疏通思路、使文章言之有序的一个重要环节,强调“层次分明,条理清楚;前后连贯,气脉相承;结构紧凑,通篇浑然一体”。 明末清初文学家、文学批评家金圣叹曰:“字有字法,句有句法,章有章法。”金代文学家王若虚亦云:“文无定法,文成法立。定体则无,大体则有。”过渡也有类别,也有“章法”、“大体”,也需要注意一些事项。 过渡一般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暗渡,即遵循文章的内在逻辑规律自然推进。如《麦琪的礼物》“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绳子,打开纸包。紧接着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变成了女性神经质的泪水和哭泣,急需男主人千方百计的慰藉”一段,就是非常自然的暗渡段。第一句的内容“纸包”承接上文,后一句的内容“尖叫”“泪水”哭泣”领启下文,也过渡到主旨的升华:妻子卖掉一头秀发给丈夫买白金表链,丈夫卖掉祖传金表给妻子买一套发梳。彼此的礼物都失去了使用价值,但哭泣烘托出他们从中获得比礼物更重要的东西——无价的爱与无比的幸福。 另一种是明渡,即相邻层次、段落或句子间有较大转折或跳跃时,通过词、句、段或标志(如序数词、破折号等)作过渡。 这些转折或跳跃一般包含以下几种:(一)时间发展(包括顺叙中时间推移,插叙的起止、顺叙与倒叙的衔接处);(二)空间转换;(三)话题转换:由A事写到B事,由甲人写到乙人,由丙性格写到丁性格等;(四)点与面的转化,分述与总述转化等;(五)表达方式变化(由叙述或描写转为抒情议论等);(六)人称变化。 下面结合名家名篇对明渡从形式和方法上作些探讨。
【技法一】运用序数词过渡
这是最明显的一种过渡方式。就是在文章的每项内容或每部分之前或之后冠以一个序数词。如一、二、三;此其一,此其二,此其三;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第三部分;有一次(那次)、还有一次;首先、其次、最后;一方面、另一方面、再一方面等等。序数过渡大部分情况下是写作说明文或议论文时采用,可以使说明的层次或者说理的思路更清晰。这类过渡我们课文中很常见,大家也很容易理解,此处就不用多言。
【技法二】运用关联词过渡
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采用关联副词作为段落、层次及句子之间的过渡。
如《琵琶行》“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美妙的声音从水面上飘来,一下子吸引了主人和客人的注意,他们走的不想走、回的不想回,一定要探寻究竟。一个“忽”字,引起悬念,情感也由“举酒欲饮无管弦”和“惨将别”的失落过渡到惊喜,将情节推向另一个境界。 又如《麦琪的礼物》“突然,她从窗口旋风般地转过身来,站在壁镜前面”,“突然”一词,同样引起悬念,推动情节的发展,由德拉苦恼自己无钱给丈夫买白金表链作为圣诞礼物过渡到灵感突现,准备卖掉一头秀发买礼物的喜悦、不舍、踌躇、伤感、无奈等复杂情感。选文中“现在”、“此时此刻”这些表明时间的过渡词,也清晰地显示插叙的起止。 使用词语过渡,应注意两点:一是我们要充分考虑文章层次之间、段落之间、句子之间的语法关系,如因果、转折、递进、选择、并列、条件、总分、分总、主从等等。二是根据句子之间的关系选择恰当关联词语。如果关联词语选用不恰当,就会影响上下文的连贯和流畅,造成表意不明。
【技法三】运用提示句(段)过渡
运用提示句或者提示段过渡,也是常见的一种过渡方法。 在段与段之间设置悬念,形成大悬念套小悬念的连环结构,是文章过渡的一种好方式,最常见的设置悬念过渡是设问过渡。如《琵琶行》中“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以设问句过渡,吸引读者阅读兴趣,接下来琵琶女出场,解开疑问。 还有一些一般性的提示过渡句或者简短的提示过渡段。这些过渡句或过渡段,一般是归结或者承接上文内容,提示或者领启下文内容,也有的只是提示下文内容。 《目送》一文,龙应台写儿子的长大与离别、父亲的年老与逝去,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一段总承上文,写对儿子的缠绵不舍和失落放手,用“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过渡到对父亲的思念怀想与伤感放手。文章运用二个小过渡段转换话题,分外鲜明、醒目,有力地起到强调作用。
【技法四】运用小标题过渡
运用小标题,是作文的一种技巧,它有利于文章的构思和行文,受到不少学生的喜爱。小标题在某种意义上既能显示作者的才气,同时又是文章内容的总结概括或悬念提示,使读者一目了然。特别是一些内容相对复杂、表达比较含蓄的作文。打开《优秀作文选》,我们常常看到它的踪影,发现它的魅力。 写作中,当所记叙的内容不是单一的一个人、一件事、一个景物,“块形”结构、小标题过渡就是一种有序行文的极佳方式。如《我们家的男子汉》一文,除了开篇和结尾,王安忆以小标题“他对食物的兴趣”“他对父亲的崇拜”“他对独立的要求”“他的眼泪”“他对女性的态度”“他面对生活挑战的沉着”六个方面提示写作内容,小标题下所选材料紧紧围绕小标题,共同刻画了一个逐步成长的小“男子汉”形象。各个版块,独立成章,又块块相联,还如众星拱月般突出中心,结构严谨而且内容明晰。
期待同学们认真学习并借鉴名家名篇的“章法”与“大体”,在构思、布局谋篇阶段,设计过渡时,依据层次、段落、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深思熟虑并确定适当的过渡方法,使过渡语言灵活、自然,与文章内容浑然一体。 多实践,我们就能达到熟能生巧、运用自如的境界!
【学生例文1】
我们的“流浪”我们的哥
湖北钟祥市胡集二中九年级 蔡家辉
九年级开学报到那天,见他第一眼,觉得他“不太正常”。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我们,大家都大汗淋漓,恨不得能少穿点就少穿点,他却顶着一顶鸭舌帽,用一副大墨镜遮着眉眼,不停地用纸巾擦拭额头滚下来的“肉丸子”大小的汗珠。我心想:耍什么酷,有本事再穿件棉袄啊! 马上,我们就再次见面。原来“不太正常”的他就是我们的Chinese teacher。这次他取下了墨镜,但仍然顶着鸭舌帽,满脸都是严肃与忧郁。大约因为他满脸忧郁的样子吧,有同学私下给他取个绰号“流浪”。又因为“流浪”第一节课对我们说“哥带领大伙风风火火奔中考”,同学们也借用他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叫他“庆哥”。 随即,有同学告诉我:我们的“流浪”,我们的庆哥,前些年父亲病故,孝顺的他伤心不已,以致须发有些脱落,因为担心吓着同学,他才总戴着帽子。同学还告诉我,庆哥生病了还坚持上课,上学期他带的八年级语文教学质量最好。我肃然起敬,什么陈翔啊,什么张杰啊,过去所有的偶像都瞬间被他击败。 很快,我们发现满脸忧郁满脸严肃的“流浪”其实非常幽默、可爱。他有一副铁嘴钢牙,不管怎么尴尬的气氛,只要他一开口,总能使我们笑得前合后仰,上气不接下气。有一次有两名学生在教室打架,被他看到了,他说:“下课十分钟,你们就想闹出人命,精力旺盛是不是,真旺盛就和庆哥PKPK!”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第一次写作文。那是上午三四节连堂课。课间活动我们在操场跑了十圈,快打上课铃才疲惫不堪、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在教室等候的庆哥看见我们有气无力、疲疲沓沓的样子,脸上乌云密布。等人到齐,庆哥开口宣布写作文,大家一听,更如泄气的皮球——要知道初中生学语文一怕周树人,二怕文言文,最怕写作文,这让我们“压力山大”呀!不过大家都硬着头皮上。 先慢慢取出笔,再拿出作文本,翻开。接着,大家都瞪着黑板上的作文题和要求,抓耳挠腮地构思。庆哥开口了:“你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的,领导看见了,还以为庆哥开了个动物园,养了一群猴子呢!” 听见这话,同学们都忍俊不禁。这一放松,大家似乎浴火重生,三下五除二就把作文写完了。庆哥当堂批改。他看了几个学生的作文后,气愤地甩出一句话:“你们上课昏昏欲睡,写的作文让我几乎崩溃!”全班哄堂大笑。一见此状,庆哥也不禁笑了起来,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可惜没有花瓣。 然后,庆哥“勒令”我们全班重写,这一次交上作文本,庆哥总算驱散乌云,笑逐颜开了。 还有一次,天气异常寒冷,走进教室的庆哥,看到我们都戴着手套,就对我们说:“冬天多搓搓手就行,是不能那么早戴手套的,戴手套不仅会阻碍血液循环,而且戴戴脱脱忽热忽冷的手更容易冻伤。看看,像庆哥这种‘君子’,是从来不‘冻’手‘冻’脚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后来我们班上的同学早上起来都搓搓手,冻手冻脚的果真比往年少多了。 幽默的庆哥也会严肃得可怕,就拿那次上课来说吧,有几位同学上课不认真听讲,在下面讲小话,他听到后,用眼睛的余光瞟了那几个同学一眼,提醒了一次。可是过了会,这几位同学又讲起话来。他的脸顿时涨得和猪肝一样,对这几个同学说:“你们上课再那样亲密接触的话,庆哥就让你们和办公室的地板零距离接触!”那几个同学吓得半天没敢出声。虽然庆哥一次也没让谁和地板零距离接触,但在他的课堂上再没人敢造次。这学期,在幽默而严肃的庆哥的带领下,我们打了个大胜仗。 可惜只有半年多,我们就和庆哥“流浪”“再见”了:今年开学不到一个月,他被抽调到政府做其他事情,暂时从我们的“初中列车”上下车。 但我会永远记住他:我曾经的Chinese teacher,我们的“流浪”我们的哥!
教师荐评: 习作抓住人物“幽默而严肃”这一核心特征来选择典型事件,材料丰富内容充实,将人物有孝心、敬业、关心学生、和谐相处与严格要求的品质或境界含蓄地展示出来。 行文注意过渡艺术。从大处着眼,运用“那天”、“ 马上”、“ 随即”、“ 很快”这些过渡词语表明时间的转换;“我们发现满脸忧郁满脸严肃的‘流浪’其实非常幽默、可爱”一句,由介绍严肃的外表过渡到展示“幽默” 的个性,彰显老师的人格魅力;“幽默的庆哥也会严肃得可怕”这句,又由老师幽默的一面过渡到老师严肃(幽默中有严肃)的一面。娓娓道来,衔接连贯,全文内容有条有理。 从细处着手,也注意句子或段落的衔接与过渡,如“见他第一眼,觉得他‘不太正常’”属于提示过渡句。“有一次”、“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有一次”的运用,自然衔接“幽默”这一个性的三件事例。(李睿)
【学生例文2】 多种“版本”的涛哥
湖北钟祥市胡集二中九年级 江金科
涛哥三十出头,是我们的物理老师。被大家喜欢的涛哥,有许多种“版本”。
“帅哥刘翔”缩小版
涛哥的脸型、眉眼、身材颇有些像刘翔,只不过涛哥一米七刚出头,是刘翔缩小版而已。通常状况下的涛哥,表现得斯斯文文、安安静静,表情也有些像刘翔,喜欢略略仰脸静静地审视大家,高兴时笑容灿烂但绝不张扬,显得含蓄又绅士。走起路来,和刘翔雅典夺冠后上领奖台的那股精神劲酷似,大步流星,风风火火。因为这,我们也称他为“活力四射”的涛哥。
“童心未泯”版
别看涛哥告别童年已经好多年,也别看涛哥身份是老师。在我们看来,涛哥就是和我们同龄的大男孩,经常与我们围在一起讲笑话,介绍最近哪部电视剧好看,争论谁才是“好声音”,与同学们一起踢足球……我们问他为什么这么年轻态,他说:“保持一颗童心和同学们才没有代沟。师生关系融洽了,教学质量也会好啊!” “童心未泯”这个新版本自然应运而生。
“二力平衡”版
铃声响起,身穿一套黑色运动服、头顶一层黑黝黝草坪的涛哥,手拿几本书,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教室踏上讲台,两眼扫视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敌情”才宣布上课。 这节课学习平衡力,涛哥告诉我们:“物体静止时所受的重力与地面的支撑力是平衡力。”弄懂了“平衡力”,下课后有同学突发灵感,总结说:涛哥也是“二力平衡”的。对呀,涛哥教物理,总是该学就学,该玩就玩,从不让我们因压力过大而厌烦。于是大家亲切称他为“二力平衡”版涛哥。
“念念不忘”版
涛哥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会趁机向我们“泄露”一点物理知识。例如和我们一起打篮球,他突然停下来,略略仰脸微笑着问我们:“你们投球投中有什么诀窍没有?是靠估计?还是凭运气?告诉你们啊,只有算准球的抛物线,才能准确将球投进筐,要想算准就得好好学习物理,知道多远的距离该用多大的力。” 这不,下课大家围在一块闲侃,聊着聊着,涛哥又开始“念念不忘”了……
这就是我们的涛哥,多种“版本”的涛哥。你喜欢吗?
教师荐评: 写人物,要勾画外貌、神采,也要凸显性格、精神。以多件事例来表现人物性格的多面,很容易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毛病,也容易犯蜻蜓点水、不够深入的不足。习作能抓住主要特征、通过寥寥数言,勾画主要神韵,揭示主要风貌,形象较为鲜明。 文章的主体部分采用片段式结构,以小标题的形式构架,充实了文章内容又过渡自然、层次分明,“杂而有序”。所拟小标题,通俗但又显示了一定的内涵。(李睿)
【学生例文3】 我在“跌倒”中懂得尊重
湖北钟祥市丰乐中学八年级 张甜甜
(指导教师:寇清华)
爸爸说,尊重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未饮其酒已闻其香。妈妈说,尊重是一株芝兰,清香四溢,感染了你我他。老师说,尊重是一杯清茶,只有真正懂它的人才能从它的淡雅中品出内心的热烈。 我说:因不尊重而摔得鼻青脸肿的人,会更懂得“尊重”,更懂得呵护“尊重”。 那天,我和几个伙伴一起回家。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令人陶醉;考试大获全胜的我,更觉得飘飘欲仙。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疯疯闹闹,煞是热闹。 路上,我们遇到一位环卫女工。她看上去很年轻,手上戴着一双有点发黑的白手套,拿着一只硕大的黑色塑料袋,在街道旁的草丛中搜寻垃圾。我看着她,大声对伙伴说:“看来真得好好学习啊!要我到大街上捡垃圾,我得羞愧而死。”“噗嗤……”“嘻嘻……”伙伴们都笑了起来。 那位环卫女工停下寻找。她直起腰,抬起头,静静地盯着我,眸子看上去很深邃,如一潭清澈平静的湖水,怎么也看不透。我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不甘示弱地盯着她。我们就这样盯着,过了会,她微微一笑,嘴唇似乎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就继续低头弯腰,搜寻着垃圾。她的眼神举止,是责备?是不屑?是惋惜? 失却“对手”的我,宛如失去重心摔了一跤,又好像一个小人国的武士举着武器气势汹汹、志在必得地冲向来自大人国的对手,却看到对手轻轻一笑,满不在乎地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们继续走我们的路。空气很沉闷,大家都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我满脑子都回放着那位环卫女工的神情,胸口闷闷的,像有一只脏兮兮的苍蝇在胸腔里嗡嗡乱飞,又感觉很多个声音在责备我:“你怎么这样!” 我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我刚才是不是很过分?” 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好友静先开口:“人家清洁工也是人。再说没有清洁工,哪有洁净的环境。你是有点过分,有点不尊重人。” 有人打开话匣,大家就七嘴八舌说开了。“你这么鄙视她,羞辱她,我还担心她骂你呢。”“无声的鄙视胜过回骂,这个清洁工不卑不亢,她已经赢得了我的尊重。” 我沮丧地说:“老师说过,不要去无知的嘲弄别人,不要去肤浅的歧视别人,一个人如果总是送给他人奚落,终将失去自己的尊严。一个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要么是无知,要么是缺乏教养。我今天怎么就头脑发热,这么无知,这么没教养呢!” …… 就是那一刻的沉默,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彻底打败我,也让我扎实成长了一步。我很想向那位环卫女工道歉,同时告诉她:“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尊重。” 尊重是相互的,就如一个人对空旷的大山问候,你给它多少尊重,它就给你多少回报。因不尊重而摔得鼻青脸肿的人,会更懂得“尊重”,更懂得呵护“尊重”。因为,我就是这样开始学会尊重,同时开始一点一点赢得别人的尊重。
教师荐评: 思想的触动、内心的顿悟往往来自很普通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面对这句话,这个眼神,这个举动,有人充耳不闻、视若罔闻,有人却刻骨铭心并从中汲取成长的营养。生活需要抽丝剥茧的思考,文中环卫女工“意味深长的一瞥”,掀起小作者心湖的波澜,在自省自悟的思考中,“这一瞥”沉淀为“成长”的一块垫脚石。 在结构构架上,也很精心:运用“那天”、“继续”、“终于”、“还”、“就”、“就是”这些过渡词有机地从议论过渡到叙事,由“不尊重”过渡到“反省自我”,再过渡到 “懂得尊重”;习作还注意首尾呼应,自然、完整而严谨。(李睿)
【学生例文4】 臂弯里的习惯
湖北宜昌金东方初中九年级 熊诗琪
(指导教师:谭国政)
在爱的臂弯中长大,我愿意将这种爱的习惯延续为永恒。——题记 爷爷是我读幼儿园和小学时的专职接送司机。不过,这辆车,不是豪华私家车,而是自行车。 自行车不知换了多少辆,但每辆车的三角架横梁上总会再安一个座椅,那是爷爷特地为我备下的。我长大,座椅也跟着“长大”。 我习惯坐在自行车前面、爷爷双臂环抱下的这个“加座”上。夏天,一丝丝凉爽的风,悠悠地吹拂着脸庞;冬天,爷爷结实的双臂护在身旁,暖暖的……在爷爷双臂组成的“围栏”中,真是舒适又安心。 当然,这是幼儿园时的事儿了。 升到小学,一天天长高,虽然“加座”的座椅也“长大”了,但不自在的感觉开始潜滋暗长:看着身旁两只布满青筋的臂膀,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的小鸟;再看着自己的同学都轻盈地跳上家长的自行车后座,我更是羡慕不已。坐着“加座”,我闷闷不乐,却一直没好意思对爷爷张口。 有一次同学们笑话我:这么大了怎么还坐自行车前面啊? 我羞得脸发烫。傍晚爷爷来接我,我大声对爷爷宣告说:“爷爷,我要坐后面!” 爷爷愣了一下,马上一口回绝:“不行,等你再长大点才坐后面。你坐在前面我习惯些,放心些。” 我仍然纠缠着要爷爷答应我坐后座。爷爷见说服不了我,右手扶着车把手,略微弯弯腰,左臂在我咯吱窝下一绕,就直身提起吵闹挣扎的我,将我按在自行车的“加座”上。我隐约感觉到力量与坚决,怏怏地停止闹腾。 后来每每上学放学,我既习惯又不情愿地捱上爷爷自行车的“加座”。 有一天爷爷生病了,由妈妈来接送我。妈妈一只脚撑地叫我快上车。我眼瞧着妈妈的自行车没“加座”,喜滋滋地跃上车子后座。 “坐好没,我出发啦。” 随着妈妈蹬动车子,车身向右侧偏了一下,我慌了,一把抱紧妈妈,头上禁不住冒出了冷汗。车子飞快地前行,我全身僵硬、战战兢兢地抱着妈妈,一动也不敢动;转弯时,车子有些摇晃,那一刻,我感觉有一只巨手攫住我的心,心跳似乎已经停止。 我猛然发现,爷爷双臂的守护,是多么温暖可靠! 接下来每每上学放学,我既习惯又安心地爬上爷爷自行车的“加座”…… 进入高年级后,爷爷才改变习惯,允许我坐自行车的后座。升入初中后,我再也不需要爷爷接送,但爷爷载我的那些日子,那臂弯里的习惯,早已在脑中沉淀,在心中蕴藏。 现在,爷爷渐渐老了。我常陪爷爷外出散步、逛街,总是习惯性地攥着爷爷的手,或是紧紧挽着他的臂膀,我们祖孙俩轻声说着话,一如我坐自行车“加座”时的习惯。 臂弯里的习惯,臂弯里的爱,在悠悠岁月里静静地流淌,流淌……
教师荐评:
臂弯里的习惯,臂弯里的爱。当平淡的生活升华到心灵的顿悟、深刻到爱的回报,我们也被深深打动。文字清新洗练,亲情真挚淳朴,长短句错落有致,注意独句成段这样个性化的处理,显示了较高的作文能力。阅读这样的文章,如沐春风。 在结构上,采用“线型”结构构架法构思成文。“当然,这是幼儿园时的事儿了”、“升到小学”、“有一次”、“后来每每上学放学”、“有一天”、“接下来每每上学放学”、“进入高年级后”、“升入初中后”、“现在”清晰地表明了时间的过渡,表明事件的迁移,表明心态的转变或情感的升华。(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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